1952年3月6日,惊蛰后一日上午巳时,我出生在华山路丁香花园对面1006弄一幢绿叶成荫、树如华盖的花园洋房内,父亲当时叫了救护车紧急送到华山医院,进了隔离病房。次年,全家搬到作为市委机关宿舍的常熟路瑞华公寓2号门83室。
我的成长,从某种意义上说,是伴随着阅读的成长。我的父母亲都是革命老干部里的知识分子,全国解放初期在上海市委宣传部工作,经历了反右运动之后,到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当文学编辑,我父亲于50年代中期就已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
他们喜欢读书、买书,所以家中藏书不少,我们也自幼与阅读结缘。儿时最为惬意的事,莫过于席地而坐,面对摊了一地的书,饶有兴趣地随意翻阅。
在我的记忆中,从小学到中学,读过的书印象比较深的,有一套《世界文学》,从1953年创刊号一直到“文革”一度停刊前全都读过。还有一套苏联作家编写的《森林日记》,很有意思,分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册,写的都是一年四季中,何时何地、自然界、森林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,动物又是怎么生活的。另有一套苏联作家写的《教育诗篇》。写的是孤儿院一群充满问题的孩子是如何成长的,这本书以及后来看的苏联电影《乡村女教师》,让我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,教育如何能够改造人,教师又是一个如此崇高的事业。
(图片修海林书法扇面。)
我上小学的时候,除了读《小朋友》《儿童时代》《少年文艺》,还读过《一千零一夜》《海底两万里》《鲁滨逊漂流记》以及全套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的神话故事等书。另外,在学校的功课之外,从小学三年级起,父母就要求我和哥哥、姐姐每天临摹一页柳公权的《玄秘塔碑》大楷和王羲之的小楷字帖,并且还要写日记。父亲批阅我们的大楷作业,划红圈最多的,就是我的字,每次总有两三个。晓南的日记,较为生动,母亲一直保存着。
初中时代,我读得最多的是各类世界名著。直至今日,家中还藏有几十部世界文学名著,都是20世纪50年代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版本。小时候,楼下邻居家的孩子经常来家里借书、还书。改革开放后,曾在经商浪潮中有很大影响的长篇纪实文学《曼哈顿的中国女人》作者周励(原名周荫明),小时候常到我家借书、看书,称八楼是“阅读的天地,书籍的宝库”,经常在我家不知不觉看到天色将暗。全国名校上海市南洋模范中学校长、南洋模范教育集团董事长高屹,少年时是来我家看书的常客。
家里的藏书,对我后来的音乐学、特别是音乐美学的研究,也起到过启蒙的作用。有一本1950年代出版的《音乐形象问题讨论集》,就曾在“文革”中阅读过。
初中时,还读过《关于周谷城的美学思想问题》三辑。这套书后来在停课闹革命的“文革”中,又仔细读过,其中关于“无差别境界说”的讨论,涉及到很多美学问题。在这套文集中,几乎当代中国的美学大家都写了文章参与讨论。至于朱光潜的《西方美学史》以及亚里士多德的《诗学》、黑格尔的《美学》等名著,以及周一良、吴于廑主编的《世界通史》和中西哲学史方面的著作等,也都在“文革”中读过。
十年内乱中,上海的知识圈,会在浩劫风浪之外,暗地流行、传阅一些外国名著,如杰克·伦敦的《海狼》等,就是在那时读的。
我在史学方面的兴趣,首先来自于父亲的启蒙、影响和引导。记得上中学时,父亲见我在书橱中翻看二十四史,就说:“读史书,从《史记》入门最好。”于是给我挑了一本《史记》的选注本,里面有注释,着实方便阅读,这是我读史的开始。
“文革”中,有传抄毛主席提倡读的一些《史记》篇目书单,也有毛主席讲话中提到的一些历史人物,我都会到书中去查找、阅读。
那时,我虽在上海电化厂当工人,但有空仍然会背诵唐诗宋词,读《古文观止》。我还在上海旧书店花了三块钱淘到了一套民国时期的线装多卷本《康熙字典》。当时还买到一本30年代上海贝多芬学会编的《贝多芬传》(里面有不少难得一见的资料和相片,后来在中央音乐学院图书馆也见到有一本,是有价值的藏书)。
我的父亲喜欢读历史,在耄耋之年封笔之后,还买了一套白寿彝的《中国通史》,拿着放大镜,津津有味地品读。
“文革”中,我除了读史书,还读了一些儒家经典。那时,父亲在政治上是“死老虎”(摘帽右派),闲暇时,经常在家里的餐桌前,给我们成段成段地流利背诵《论语》《孟子》。如孔子的“九思”(君子有九思:视思明,听思聪,色思温,貌思恭,言思忠,事思敬,疑思问,忿思难,见得思义),我们就是听父亲经常背诵记住的。
哥哥晓林从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回来探亲,听到父亲的背诵,还把这段“九思”抄下来,带回云南后,还背诵给知青好友听。当时,这些都是受批判的东西。我们隐约意识到,这是父亲以这样一种方式向我们传达着什么。父亲还会时不时地给家里的孩子传授励志名句,“学如逆水行舟,不进则退”,“笨鸟先飞”,“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”,“天高任鸟飞,海阔凭鱼跃”等。
有时,父亲会在晚饭后,绕着家里的餐桌打八卦拳,那是他年轻时曾拜名师学过的东西,与他日后的高寿有关。“文革”后,父母应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安排,赴京修改长篇小说《路迢迢》,曾让妹妹莲红和妺夫曾正忠带路,到香山拜谒近代八卦掌祖师爷的墓冢。父亲年轻时学八卦掌的师傅,正是这位祖师爷的山东大弟子。
我的学术道路,是从读书并做笔记开始的,由此养成思考、分析问题的习惯。我读书的时候,不仅喜欢做笔记,还常常会在书中留下“思考的痕迹”。“文革”初期,流行传抄毛主席诗词的注释本,在传抄中发现有不同的版本,就会整本抄录,相互比较。
那时,毛主席让干部读《红楼梦》,所以读《红楼梦》不算是“坏事”。我当时读原著,还读一些“红学”文章,笔记做了一大本。我在读《楚辞》时,硬是把郭沫若的《楚辞》注释给抄写了一遍(记得是在高屹家借的),甚至还模仿楚辞写诗。
“文革”时代,我以自学的方式,反复阅读王力的《古代汉语》四册,以及关于诗词格律方面的书,并且尝试依着格律填写诗词。我在阅读史书的同时,还在古文注释方面有一定的训练。
在工厂的时候,还曾到上海图书馆查阅龚自珍的文献资料。那时,书法、篆刻都是一直保持的爱好,曾摹写《兰亭序》以及《集王羲之书圣教序》、颜真卿《多宝塔感应碑》。“文革”结束后,母亲的老战友徐生叔叔小女儿王珊从武汉到上海来玩,看到我写的格律诗,有几十首,回去后还专门给我打印、装订了一本,取名叫《瑞华楼诗集》。
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每一个人都要读《毛泽东选集》,以及背诵“老三篇”和《毛主席语录》那样的红色经典。那时读《毛泽东选集》,经常会从思维的逻辑、思考问题的角度、方法以及书写等方面来阅读,训练自己的思维能力。学习毛主席那深入浅出、比喻形象、逻辑清晰的语言和写作思路。
那时,在思维的训练上对我影响最深的,一是马克思、恩格斯的著作;二是鲁迅的著作。这些经典名篇不仅都精读过,而且还作了笔记,甚至有针对性地思索过许多问题。那时在工厂,担任车间团支部书记,不时还有面对工人,讲解马列著作的任务,结果反而锻炼了思维以及思辨能力。
我从小的艺术爱好是绘画。因父母担任编辑工作的关系,一些有名的画家如张乐平、林曦明、朱延龄等都是家里的客人。那时,有机会到出版社去看他们是如何作画的。
少年时期喜欢画连环画上的人物,最喜欢的是当代杰出工笔人物画家华三川的作品。特别是他画的那本《小阿力》,讲的是越南儿童的战斗故事,其中的每一页我都临摹过。
“文革”开始时,中学美术老师曾带着我和几位同学,在康平路五十四中学的街墙上画毛主席检阅红卫兵的大幅宣传画。后来,在工厂负责车间宣传栏,就把工作当爱好去做,画过“毛主席去安源”一类的宣传画。
我在大学毕业后,曾撰写了一本雅俗共赏的中国古代音乐史知识普及读本《古乐集锦》,限于当时的出版条件,其中的乐器、人物等插图,都是自己画的。
在小学期间,我除了是上海市少年宫绘画组的学员,接受过一定的绘画基础训练,还参加过学校的合唱队、口琴队。但是,真正影响了我一生事业发展的,是“文革”中的一个偶然的机会,让我学上了小提琴,从此与音乐结缘。
一次,父母带我去老战友尉雪痕叔叔家去玩,尉叔叔送给我一把在淮海战役时意外得到的外国小提琴,尽管琴颈脱落了,弓子也丢了,但是经过专业乐器店的修理,配上琴弓,这把小提琴便成为了我的宝贝。
(图片1971年5月,19岁的海林已是上海电化厂的一名工人。)
当时,4号门8楼的郑毅正在学习小提琴。他的大伯伯是上海音乐学院鼎鼎大名的小提琴教授郑延益,他在“文革”后期的1975年,去了香港居住。他在小提琴教学和乐评上,颇有国际声望。如当今的小提琴家大师沙汉姆,就曾为了拉小提琴协奏曲《梁祝》,登门拜访求教。
郑延益先生撰写的乐评集,就其专业性而言,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乐评集之一。那时,郑教授每周到郑毅家教他拉琴。有了琴之后,郑毅自然就成了我的“小先生”(后来读陶行知博士的教育实践研究,知道“小先生”也是很有效的教学方式),他怎么学,就怎么教,从音阶、双音练习到《开塞》练习曲,一直到能够拉《新疆之春》《牧童短笛》《山丹丹开花红艳艳》等作品。
在学习小提琴的同时,我也跟上音的钱苑先生(曾任上音图书馆主任)学习了一些乐理、和声知识,也从钱先生那里借了杨荫浏先生的老版《中国古代音乐史稿》来阅读。
那时,我用积蓄买了一台唱机和一台当时的国产名牌“春雷”半导体收音机,专门用来听音乐、学外语。
那时,听外国音乐,搞不好会被扣上“资产阶级情调”的帽子。有时,我们会在家里关上门,听郑毅带来的33转黑胶唱片。关上窗,听莫扎特的弦乐四重奏、贝多芬的《“田园”交响曲》、萨拉萨蒂的《流浪者之歌》等作品;推开窗,光明正大地听收音机或塑胶唱片上的革命样板戏、钢琴协奏曲《黄河》等作品。
我们甚至还做音乐游戏,把着收音机的转钮,从一个不到一秒的瞬间和音,判断这是哪一部样板戏,经常是八九不离十,听样板戏就熟到这个份上!
郑毅虽然有很高的音乐修养,但在“文革”后考上医学院,后来成为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“一把刀”,ICU主任医生。但是他的几项艺术发烧——小提琴、唱片鉴赏和摄影,都是专业级的、伴其一生。
我们家的不少精品像片,都是郑伯伯和郑毅拍的,也在他家冲洗、放大。当时,8楼有3个学小提琴的,除了郑毅、我,还有郑晓践。曾正式拜师学画的还有崔金亭,从素描、速写起步。修晓南那时除了学外语,还学习拉手风琴,此外,晓南还跟7楼的林医生专门学过针灸,在山东生产建设兵团还当过赤脚医生。
(哥俩好。1972年冬,修晓林、修海林兄弟。)
“文革”中张铁生交白卷,让修晓林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。但他还是一如即往地向往着文学梦,在云南边疆不忘文学阅读和创作。他的成名作是后来发表在我国权威文学刊物《人民文学》上的长篇散文《胶林行》。
周东斗兄妹,也与我们同情共乐。周东斗是位才子,其父是上海戏曲学校、上海青年京昆剧团的老领导,昆剧《墙头马上》的剧作者。
50年代,周总理评价昆剧《十五贯》“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”。昆剧界是北有《十五贯》,南有《墙头马上》。我曾在东斗家听周伯伯讲戏曲,谁想上大学后,还真修习有戏曲课,放假回上海,还曾和周伯伯聊了半天戏曲。
后来我在中国音乐学院,曾专请上昆周雪华、黎安、沈昳丽、袁国良等一行5人,做了一个“昆曲教学周”,已是后话。8楼的伙伴们,即使各自去到边疆、农场、插队、工厂,往返城乡,时聚时散,但这些文学艺术爱好与薰陶,大多相伴一生。
02
关于我的音乐学之路,要从“文革”期间两次报考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讲起。那两次考试,我都是榜上有名,据说系里的老师甚至都给我定好了,入校后的专业方向就是古代音乐史。但是,两次都因政审问题(父亲是“摘帽右派”)没有被录取。
(图片修海林绘画作品《霞飞图》。)
不过,至今令我心存感激的是,在第二次考试之后,当时上海音乐学院理论系的书记(夏野先生的夫人)和其他老师提出我属于“可以教育好的子女”,想利用政策,突破家庭成分问题的制约来录取我,并专门派一个三人小组,到上海电化厂,听取干部和群众的意见。让我感动的是,工厂里上到领导、下到车间工人,都给了我很高的评价。虽然最终还是没有被录取,但是这却成了日后考上中央音乐学院、再入音乐学之门的“学前经历”。
“文革”结束,恢复高考,我曾一度为报考综合性大学的中文系专业作准备,甚至还光顾过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的考点。但是,缘于一个偶然的电话,命运之神再一次将我引向音乐学。
恢复高考的第一年,中央音乐学院到上海招生之事,我事先并不知道。上海音乐学院的钱苑老师发现我没有报名,赶忙通过叶维修老师打电话通知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工作的母亲。然而,这时报名时间已过。但是,中央音乐学院在上音所设招生点的耿生廉先生(我国著名的中国民歌教授),为我“打开了一扇门”,破例给了我一个“补号”准考证。
拿到准考证后的下个星期就要考试,上音的钱苑老师匆忙给我作了些辅导,在无法作系统复习的情况下,匆匆上阵。那个考试周,从视唱练耳、乐理和声、作品分析、中外音乐史、民族民间音乐、外语到口试,就这样一门一门考下来。
后来,到北京上学时听说,有的同学考前一年就开始准备了,并且还是名师辅导。直至今日,我都感慨于命运的眷顾。如果没有学习小提琴的经历,我又如何能跳上命运的马车!
所有的考试科目,令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一关口试。口试的教室很大,老师们坐成一排,给人的印象可以说是和蔼可亲,但能感到老师们对口试的重视。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于润洋、何乾三等老师(那时在全国设有北京、上海两个考点)。口试之前,曾让考生填了张表,是一个问卷调查表,了解大家学过什么,读过哪些书、有哪些方面的兴趣爱好等等。我填了不少,后来才知道,这是老师为口试而做的准备。
口试中,于润洋先生(我国著名的音乐美学、史学家)问:“你读过黑格尔的《美学》?”我回答:“读过。”
于先生又问:“你能否用一句话说明,黑格尔对美的定义是什么?”
过去读书,没有人辅导,也不会去死记硬背,何况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。原话早已化为云烟,只能迅速思考……我回答说:“黑格尔认为,美是心灵的感性显现。”原话是“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。”我讲的“心灵”,也是“理念”的另一种表达。回家一查,基本答对了。
何乾三老师(我国著名的音乐美学家)先是问了我自幼学画的经历,而后又问道:“前个时期,在北京、上海展览的法国十八、十九世纪油画展,你看了吗?”
我回道:“看了。”
何老师又问:“其中有一幅画叫《垛草》,你有印象吗?”
我描述了那幅画:画中表现的是一位已经累得浑身无力的农妇坐在地上,摊着两手休息的形象。
何乾三老师说:“你能否用一个词,来形容那个农妇的眼神吗?”我略微思索了一下,回答说:“呆滞的。”
苏木老师(中国音乐史学家)问我:“你读过杨荫浏的《中国古代音乐史稿》吗?”我回答道:“曾经借来看过。”
苏木老师又问:“你记不记得,其中有一块汉代的画像砖,上面刻的是什么内容?跟哪首古琴曲有关?”
我凭着记忆回答:“是聂政刺韩王,与古琴曲《广陵散》有关。”
后来又问了“音乐有没有阶级性”等美学问题。
口试进行的时间不短,足足有二十分钟。我虽然不是出身音乐世家,从音乐演奏技能来讲,不是专业出身,与从专业音乐学院的附小、附中一路上来的同学,在音乐技能上自然无法相比,钢琴也是白丁一个。
但是,面对具有不同条件和强项的学生,有老师这样评价说:“有的东西是入校后能够学会的,而有的东西是学不会的。”我们这批音乐学同学的培养和发展,基本上证明了这一点。
(修海林书法作品。观天安门建党百年活动直播即兴而作。)
经过漫长的等待,我终于收到了中央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不久,父亲被错划右派的冤案也得到彻底平反昭雪,继而重操笔墨,专心创作长篇小说。其后,哥哥修晓林也回到上海,在上海文艺出版社担任文学编辑。
自“反右”以后20年,我们的家庭真正是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。一位中学同学曾这样对我说:“修海林,你如果在‘文革’中考上了,就只是二锅头,现在是茅台酒了!”
临离开上海时,我填了一首《贺新郎》词,以抒写当时的心境:
贺新郎·人生有喜
(1978年中秋前夕,写于接到中央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之后。)
拱手长相揖。怎猜得,星转斗移,瑞阁生吉。数载冤情难共述,终感人生有喜。恰如是,轻舟猿啼。心似白鸥飞寰宇,万春亭,太液池波碧。邀莲红,泛舟楫。冰消雪化群芳起。只家中,杜鹃令箭,美如霞绮。更有雄文歌一曲。功到全凭毅力。回首看,还执文笔。众目暌暌当慎意,记人言,满损谦受益。事己为,自珍惜。
作为中央音乐学院“文革”后第一批考生,我们的入校时间一直拖延至1978年10月初。事后得知,音乐学专业原来全国只准备招10名学生,但北京、上海两个考区各留下10名,老师们实在不愿意割舍最后挑选出来的这批考生。
其他如作曲、表演等专业,也都出现了“人才难得,但招生名额少”的问题。当时李春光等6位教师,将中央音乐学院的招生情况以及要求扩大招生名额的信,经邓立群直送邓小平。
邓小平收到信后批示:“看了这封信所反映的情况,很高兴,建议予以支持。”正是有了邓小平的批示,中央音乐学院各系均扩大招生。
但是,即使如此,最后录取的考生,也仅占全国应试考生的2.6%。中央音乐学院的这届学生因其毕业后的“高光”作为,被誉为院史上“最辉煌的一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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